正定之美食传奇 难忘一辈子的蒸煮佳肴

 

马家卤鸡

马家卤鸡的名望不仅源于百年历史,更源于精细制作

距今已有300多年

与宋记八大碗同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马家卤鸡,历史也很悠久:“明末清初,卤鸡由保定马家传入正定”,这句收录在《正定县志》上的记载,定格了三百多年的记忆。在马家卤鸡的三百多年历史中,不得不提两个人。

马洛发——他把祖传的卤鸡定名为“马家卤鸡”,并在1869年因躲避战乱,将马家卤鸡从直隶祁州(现河北省安国市)搬到了正定。

慈禧太后——她在1901年底停留在正定行宫期间,对马家卤鸡赞不绝口,将其描述为香、鲜、嫩,对味又好吃。虽然当时的停留并不光彩——八国联军刚从北京撤走,慈禧太后忙着从西安返回北京,但这并不影响马家卤鸡因这句赞许而名声大振。

对于马家卤鸡第六代传人马学中来说,三百多年历史的源头是老奶奶的一句话——“上头的老人挑着扁担,前面是孩子,后面是被窝卷儿,手里抱着一坛老汤,从安国来到正定。”

可以称得上历史悠久的,还有曾经作为马家卤鸡生产地的马家祖宅。“从祖上搬到正定来,就一直住在这里”。在祖宅中,马学中四五岁就开始看大人们忙前忙后地煺鸡毛、煮鸡,十几岁就能上手干活了。

马家卤鸡曾有机会“移民”天津。马学中的父辈曾受朋友邀请,准备变卖家中财产去天津发展。朋友都打点好了,但马家人左思右想,再加上老人们念旧,最终没走。老地方,老房子,老做法,是马学中的父辈们已经习惯了的生活方式。

“好像‘正定’这两个字和马家卤鸡有缘,拿不掉。”马学中说。

“琵琶”造型是其特点之一

马家卤鸡的名望不仅源于百年历史,更源于精细制作。

马家是回民,对选料特别讲究,活肉鸡、白条鸡一律不收,只收生长周期在一年龄左右的山区散养活鸡,以公鸡为主。

马学中的父辈在家中做鸡,如今,马家卤鸡的制作均在生产厂完成。运送来的活鸡,要经过屠宰、煺毛、洗净、除菌、汤煮等步骤。

在屠宰这一环节,马家有自己要遵循的规则——除了出栏后和宰杀前均有动检部门严格检查,由于马家是回族,按伊斯兰教规,屠宰必须全部由清真寺掌教负责,然后才能由其他人煺毛开膛,除去内脏洗净控水。

洗净之后,卤煮之前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——造型,这也是马家卤鸡的特点之一。“一只翅插入口内,使头部弯回,另一翅折叠,两腿别起,爪入膛内,呈琵琶状。(摘自《国家历史文化名城:正定》武威振、武英伟著)”

此外,一系列步骤听上去与做扒鸡或者烧鸡没有什么不同,其实不然。两者最大的不同是,有些扒鸡或烧鸡讲究过油,再入汤煮,开锅后转小火,最后焖熟,而卤鸡则是只靠汤来煮熟。

不同的做法成就不同的口感,扒鸡肉入口甘醇,但越嚼越淡;卤鸡肉饱满厚实,但耗时较长。

用料有20余种

除了精细的制作,汤是制作卤鸡的关键。

正如老奶奶提到的,从保定搬到正定时,老人手里抱着一罐汤。“汤从没倒过”,从马学中嘴里说出来,很平淡,但激起了我的好奇。

马家卤鸡所使用的百年老汤,从来没有丢过一滴。即使战乱时期,都是用黄蜡封住汤的罐口,深埋地下,以备不时之用,马学中解释道。

直到现在,每次煮鸡,都是用前一次的汤做底料,再加入用一定比例的新料和水,以达到汤不稀释,味儿不变淡。

也就是说,只有蒸发掉的汤,没有丢弃的汤,现在的汤中还可能有上一代人煮鸡时留下的微量物质。

汤没变,味道的保证就要靠料。卤煮的用料有20余种,丁香、砂仁、肉蔻、山奈、白芷等药材,再配以盐及花椒大料、小茴香等调味品,即可。但各种药材和配料所占比例,则是“不能说的秘密”。

另外,由于不换老汤,每天卤煮后,待汤冷却前,都要经过严格的过滤,去除杂质,保持汤味始终鲜美。

卤煮八小时才可出锅

由于马家卤鸡的制作已经是半自动化,卤煮的过程不再是大铁锅熬,而是可控温的方形煮缸,鸡也是装进一个像笼子一样的钢箅子里,上方盖上料袋子,直接下缸煮。整个操作间里弥漫药和肉的混合香味。

卤煮八个小时左右,马家卤鸡就可以出锅了。

晾好后,鸡是亮澄澄的,黄里透红,鸡皮光滑平展。咬上一大口,感觉肉是滑润的,但油很少;肉和骨之间有筋儿,不是一咬就掉,但不塞牙。简单来说就是,“不破皮、不脱骨、不塞牙、不腻口”。

此外,吃净的鸡腿,关节上有筋,骨硬,骨上有细碎的“须”,这都表明鸡经过一定时间的自然生长,不是肉鸡。

跟半自动化的生产方式相比,给马学中印象更深的是在老宅子里的制作方式,“一个灶台子,两个风箱,撒欢儿地拉”,虽然累,但却让他体会到了做卤鸡的最初乐趣。

【责任编辑:赵彤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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