专访丨京剧《小兵张嘎》主演姜陶：有压力但更充满期待

纵览新闻记者 闫德见

4月12日上午9时许，河北省京剧艺术研究院。京剧《小兵张嘎》正在紧张联排中。

伴随四声急促枪响，着一袭黑装的少年于舞台亮相，侧翻、跟斗、划船桨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；“芦苇荡炮火声声接连不断，老钟叔探敌情重伤湖边……”唱腔干净利索，他就是姜陶。

姜陶也曾主演过京剧“少年英雄三部曲”中的《少年英雄·王二小》和《小英雄雨来》，相较于前两部中饰演王二小和雨来的表演经历，这次在《小兵张嘎》中扮演“嘎子”的表现更为亮眼。

一场戏下来，姜陶既将嘎子的“嘎”劲表现得韵味十足，又将嘎子面对敌人时机智灵敏、杀敌英勇、不怕牺牲的精气神充分展现出来。

图为排练现场。闫德见摄

家在雄县 一唱一演总关情

“白洋淀好风光，荷花出水满淀香。碧绿的芦苇似海洋，千里平原鱼米乡。”白洋淀位于雄安新区安新县，犹如一颗翡翠明珠镶嵌在冀中平原，这里风光秀美、物产富饶，这里有着光荣的革命传统，雁翎队、嘎子的故事广泛流传。

“白洋淀的东边就是雄县，雄县是我的家乡，小时候听着嘎子的故事长大，那时候孩子们玩游戏，‘嘎子’也是大家争相扮演的角色。这次真没想到能在京剧《小兵张嘎》里扮演‘嘎子’。”姜陶自豪地说。在他看来，嘎子和王二小、雨来都不一样。嘎子虽然只有13岁，他的心智却远超这个年龄段的孩子，除了孩子的活泼调皮，他还有大人的坚韧稳重和机敏果敢。“要想把‘嘎子’演好，就要深入了解嘎子的人物特征、性格特点，详细了解嘎子的生活战斗经历，深入剖析嘎子的内心世界。”为此，姜陶专门回到家乡，听村里老人讲嘎子的故事，并从电影、电视剧中分析嘎子的人物形像，在导演人物解读和现场指导中不断理解、领悟。“从最开始的陌生，渐渐地和嘎子融为一体。”姜陶对嘎子的理解，犹如两张照片叠加在一起，由最初的杂乱无章，形象模糊，渐渐地将画面的线条删繁就简，一幅明晰的画像呈现在眼前。

图为排练现场。闫德见

在姜陶看来，让画像清晰起来的“催化剂”是情感。“可能是嘎子的故事发生在我的家乡，也可能是要用京剧来呈现这个家喻户晓的小英雄，还有可能他的调皮让人喜爱、他的精神让我深深感动，在排练中，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我一定要把‘他’演好。”所以，姜陶还在《哪吒闹海》《小放牛》《林冲夜奔》等经典剧目中寻找灵感。在“行路”情节中，奶奶牺牲的悲伤、独自经历艰险的恐惧、寻找八路军的坚定、梦里遇见罗金宝时的欣喜、找不到八路军时的沮丧，这些情感夹杂交织在一起，那一刻姜陶仿佛变成了真实的嘎子，动作、唱腔以及表情无不流露着真实的情感。“整场戏演下来真过瘾，真想回到1943年，去看看嘎子的真实生活，也去经历一次。”姜陶笑着说。

千磨百炼 有压力但更期待见观众

“难、紧张、压力大。”当聊到刚接到剧本时的状态，姜陶脱口而出。关于嘎子的故事虽然姜陶很小的时候就听过，但那是一个笼统的粗线条的印象。“等到真要去扮演的时候，发现对嘎子的认识是远远不够的。拿到剧本后，心里比较慌。怎么办？那就抓住一切机会去琢磨、练习。”姜陶趁着导演讲人物、现场指导的机会，认真记、用心理解，下来之后自己再细细琢磨消化。那段时间排练特别紧张，每天上下午两场，周六周日也不休息。每天排练完他回到家里都要把排练的内容重新过一遍，把动作解构，边练边记唱词。

图为排练现场。闫德见摄

“这还只是最基本的，能流畅表演后，就要雕琢打磨细节了。”展现嘎子活泼调皮的时候用什么动作？看到罗金宝时的反应用什么动作？参加战斗时用什么动作？不同情绪用什么样的唱腔表现？那段时间，这些问题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姜陶的脑子一遍一遍闪过，不同的是这些画面越来越生动，越来越精彩。“用手机把自己的动作、唱腔录下来，然后自己看。 当自己看着尬的地方，观众肯定看着也尬。”姜陶笑了笑，“看到自己都不想看的片段就说明这一段是有问题的，然后就调整，找导演指导，再录再看再调整，看着舒服了就通过了。”

“最近一段时间，主要是打磨细节。就像老先生说的‘十年磨一出戏’，磨得时间越长就越成熟、越扎实。”谈到现在，姜陶满脸的轻松自信。经过这几个月的紧张排练，姜陶对嘎子这一人物的理解愈发深刻、精准，“嘎子的成长不是一蹴而就的，是一个逐渐成长的过程。”剧中，序和第一场的剧情中，更多表现的是嘎子的“嘎”劲，在经过了历艰辛寻找八路军、巧遇老罗叔、摆西瓜摊抓胖翻译、到抓汉奸、英子家养伤，嘎子虽然依旧调皮，但内心更加成熟了。从英子家走后，无论在思想还是行动上，嘎子都更像一名八路军战士，从监狱与老钟叔隔空对话、到炸炮楼，再到胜利后庄严的敬礼，嘎子完成了从孩子到八路军战士的神圣转变。

图为排练现场。闫德见摄

和“嘎子”一同成长和转变的还有姜陶。“在《少年英雄·王二小》中，有样板去模仿学习，学好就行。《小英雄雨来》，扮演一个全新的角色，内心充满紧张和压力。到了《小兵张嘎》，融会贯通，对人物的表现从形、神两方面都有了很大提升。”姜陶略显激动地说道，在这部戏里，姜陶将武生、武丑、娃娃生融合在一起塑造了“嘎子”这个角色，对于他自己而言也很是期待正式演出。

“我感觉这部剧在形式、动作、唱腔上都将会有一个不错的表现。”姜陶说，“虽然这次也有压力，但更期待与观众见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