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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念皆星河 我们终会重逢在浩瀚宇宙中

2021-04-02 20:32:37 来源:河北新闻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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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最好的告别》中写到,在高龄老人的意念中,他们最害怕的往往并不是死亡,而是那之前的种种状况—丧失听力、记忆力、失去最好的朋友和固有的生活方式,甚至是临死前在病床前的苦苦挣扎。庆幸在入院前,姥爷一直按照自己的意愿安度着晚年生活,每天读报、看书、写字、站桩、打拳,内心无比沉静,同时试图把这种豁达与恬淡感染给他的后代。在他的日记里,从不避讳谈及死亡这件事,甚至早已接受了个人的必死性、清楚了解医学的局限性和可能性,并清晰地记录着身体日渐衰退的过程,一个悄悄蔓延然后一连串毁灭的过程,一天一天,变化微小,不易察觉。关于幸福、传承、善终这些概念,他都有着理性且深刻的见解,这种平静和智慧绝非一时顿悟,而是长久的积累,在时间的历程中慢慢实现。他希望分享记忆、传承智慧和纪念品、解决亲人关系问题、确立遗产、和上帝讲和、确定留下的人能好好活着,最终也能按照自己的主张结束自己的故事。生的愉悦与死的坦然都将成为他生命圆满的标志。

在认清这些后,我便能从失落中慢慢走出来,视角也发生了一些变化,死亡好像可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,甚至是一件高尚、有影响力的事情,是他老人家最伟大的时刻。愿意承认救治失败并不是医学的无能,而是对生命进程的尊重。这让我在悲痛之余,得到了些许安慰,为他祝福。老朱说,老爷子影响了他三十年,也将影响着他未来的三十年。我希望老朱还可以继续把这份影响力带给我的后代。以不同形式,把老爷子留下来的精神食粮传给后人。这让我想到几年前,每次见到他,总是滔滔不绝的向我讲述他的故事和点点体悟。年纪越大的老人越是趋向于和熟悉的人在一起。他需要我们的陪伴,需要我们真正感兴趣地倾听,需要我们不厌其烦地欣赏他的努力,需要施惠于人来体会自身的价值。这一点,在教书育人四十载的老爷子身上体现的尤为突出,当他老了,就变回了孩子,需要我们对待孩子般的耐心来体谅他的需求。直到他躺在病床上,还常常中气十足地讲述着他的过往、对实事的评论、对社会新闻的关注和对后代的期许,和家人平静地对话,交代后事给他信任的人,这是一个生命走到生命尽头时难得的从容。这让我欣慰于他可以自主、快乐、拥有尊严的活到生命的终点。

最后,我想对老爷子说的是,我们没办法阻止您的离开,没办法选择您肉体死亡的方式,但是我们哀伤于心之余,会尽快从悲痛中走出来,始终相信,死亡之寂也好,墓地之寂也罢,都不是惩罚,而是对美好生活的回报。死亡是您生命的终结,但也是创造力的源泉,我们会带着您的嘱托,接下接力棒,勇往直前,去完成目标,去学习,去创造,去爱。当我们要走的时候,也能满足地微笑着挥挥手告别:“我要走了,来世再见!”(朱兆旭)


来源:河北新闻网
责任编辑:韩文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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